第四百三十五章 吐谷浑的渔翁之利

沉鱼不落雁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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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如此,穆勋点点头。

    查哈继续笑道:“可眼下,我吐谷浑仍是一块难啃的骨头,而鞑靼此时却是暴露在人们眼前的一块肥肉,料想瓦剌大汗不是一个废物,他自然明白抓住这个时机意味着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,可大汗,若是我们不告诉瓦剌,直接将这块肉吞下肚去,岂不更好?”穆勋有些疑惑的看着查哈。

    查哈却撇着嘴冷笑道:“如今瓦剌的动向,每日的一举一动本汗都了如指掌,你以为我靠的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大汗在瓦剌豢养了自己的细作,自然是将瓦剌看的透彻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,既然我能在瓦剌与鞑靼放养自己的细作,你当他们就不会在本汗的吐谷浑做同样的事情吗?

    你让我独吞下那一口肉,却没想到,若是我前脚离开,后脚瓦剌冲了进来,到时候我吐谷浑根基被毁,那才是得不偿失!

    与其如此,倒不如本汗卖他个面子,与他平分了鞑靼,到时候最后再来个你争我夺,鹿死谁手,也就为未可知了!”

    听着查哈的话语,穆勋恍然大悟,看着查哈,总觉得这些年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变化越来越大,如今他真的就是一只草原的雄鹰,此时正要展翅高飞……

    看着穆勋盯着自己发呆的神情,查哈轻声笑道:

    “你不必如此看我,这么多年一直在羽蜜与莫良辰的潜移默化之下,本汗总要习得他们的一知半解,不然怕是要被莫良辰那个狡猾的男人嘲笑到天边去了!”

    穆勋的脑海中又浮现一张妖魔化的脸颊,面孔不自觉的生动的抽搐了两下,而后低声说道:“祸害,祸害他也有祸害不了人的时候,大汗,我听说如今靖国的皇帝重病在身……”

    查哈却撇撇嘴,似乎并不怎么在意的说道:“随他便,若是他死了,说不准我还就真的能把师父娶过来,顺便叫他儿子也叫我一声爹!”

    虽然知道大汗这是玩笑话,但穆勋却还是脸上冒了冷汗,若是这话又传到那妖孽的耳中,只怕大汗的儿子就要将人家一声爷爷了!

    今日的朝堂之上,皇后娘娘似乎心情还算不错,久违的笑容再次挂在嘴角,俯身低头看着众位,而后笑着说道:“我靖国使团即将回国……”

    四下一片沸腾,郭丞相看着羽蜜的笑容,低声问道:“娘娘,是议和成功了吗?”

    没等羽蜜开口,一旁却有人冷漠的说道:“议和失败!”

    众人又都齐刷刷的看着说话之人,羽蜜似有不悦的看着她,低声说道:

    “摄政王,虽说议和失败,但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;鞑靼王死于非命,眼下鞑靼大乱,本宫觉得正是乘胜追击之势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羽蜜的话语,众人先是一愣,而后一些人拍着马屁笑道:“恭喜娘娘,贺喜娘娘,一块心头巨石终于落地了!”

    羽蜜含笑着,马上说道:“本宫以为,既然大将军的人马就在鞑靼边界,不如乘势追击,将鞑靼一举歼灭,如此一来,咱们也就少了一个心头大患!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娘娘,虽说这是一个道理,可眼下盛京空虚,若是被人钻了空子……”

    卓家二将军老迈横秋的说着。

    郭丞相也跟着点着头。

    羽蜜却笑着说道:“钻了空子?难道卓将军是在说瓦剌吗?想来鞑靼一灭,吐谷浑一定会全力对付瓦剌,到时候又有谁会来袭击盛京呢?卓将军是有些太过忧心忡忡了!”

    看着羽蜜开怀的笑颜,二将军还想说什么,一旁的凌墨风却也开口说道:“卓将军,皇后娘娘所言甚是!”

    “摄政王怎可出言如此轻佻不计后果?若是真的有人图谋不轨,到时候盛京难保……”

    “图谋不轨?卓将军所说的又是何人?本王倒想见上一见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老夫在说什么人,难道摄政王心中没数吗?”二将军此时有些言辞激烈的说着。

    凌墨风却撇着眉眼看了他几眼,而后阴测测的说道:“难不成……二将军是在说本王?”

    “嗯哼,谁心中不轨,自己清楚!”难得多话的二将军气呼呼的说着。

    凌墨风哼了几声,而后低声笑道:

    “二将军这不是在挑拨本王与皇后娘娘的关系吗?这世人有谁不知,我凌王府与皇上可是一家人……这不,本王的妻儿可是都住在皇后娘娘的昭阳宫中呢!”

    众人闻听,又将视线放回到皇后的身上,羽蜜也跟着漾起笑容:“可不是,皇家和摄政王可是亲密无间,众人不得猜忌,既然这次本宫与摄政王意见统一,我看也就这么办吧!”

    二将军还想说什么,可郭丞相却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,看着上面的二人,二将军最后隐忍下来。

    午夜的冷风阵阵袭来,抬眸望去,像是将有一场夜雨下来,一人站在凌王府院子里,双眉深锁,身后的人靠近也不自知。

    “摄政王……今日在朝堂之上的事情,你要作何打算?”

    “作何打算?难道阮大人还看不明白吗?”凌墨风终于回神,有些恼怒的背着手站在那里说话。

    身后之人点着头说道:“摄政王不亏是人中龙凤,这般好时机,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摄政王真是足智多谋……”

    “免了,这种阿谀逢迎的话,奉劝阮大人以后不要在本王面前多说,不如就留在你家主子面前去说吧!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摄政王哪儿的话,摄政王是说瓦剌可汗?如今……”

    “瓦剌可汗?呵呵呵,阮大人真是不老实,你我合作这么久,你竟还对本王隐瞒,有时候本王都要怀疑阮大人与本王合作的忠心到底有多少?”

    脸色有些变得让人捉摸不定,最后仍是笑着说道:“摄政王这是哪儿的话?阮某对摄政王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,关于我家主子,不是从一开始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开始你的主子也许真的是瓦剌可汗,但是如今的主子,却不一定是了吧?”

    听着他的话,阮汀煜脸色有些变化莫测,而后笑道:“下官不知摄政王的意思!”

    凌墨风终于将身子转了过来,看着阮汀煜那张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脸颊,最后轻笑出声,低声说道:“阮大人真的是在为瓦剌可汗效忠?呵呵呵,不见得吧?”

    “摄政王这话可就玩笑了,本官早已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,我本是瓦剌人,主子又怎会不是瓦剌可汗呢?”

    “……呵呵呵,看来阮大人是另有苦衷,也罢……本王本就不是刨根问底之人,你若不想说,那便不说好了,

    只不过……阮大人,本王是很好奇,什么样的主子会让你舍弃了自己的故土呢?”

    阮汀煜脸色变得青红交加,而凌墨风则是又嗤嗤一笑,低声说道:

    “还有……本王更加好奇,是什么样的主子,敢用你这种卖主求荣的人呢?难道他就不怕自己会成为你下一个被出卖的主子?”

    “你,摄政王,阮某对你钦佩之至,你怎可出言侮辱下官呢?”

    “侮辱?这可真是冤枉了,本王只不过是在思考一个问题罢了!”

    “摄政王此时在想什么?”阮汀煜有些咬牙切齿的问着。

    凌墨风冷眸看着他,最后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阮汀煜靠近,吓得他难免有些慌张的后退,直到最后退无可退,身后是冰冷的廊柱,阮汀煜浑身打了个寒战,皱眉说道:

    “你,你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凌墨风却撇撇嘴说道:“我干什么?本王能干什么?我只不过是想好好的,认真仔细的看清楚你的为人而已;免得日后本王被你吞了都不自知!”

    “摄政王这是哪儿的话,下官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!”

    “不会吗?呵呵呵,我倒真的不这么觉得,你想想,若是按照你的野心,我想你一定不甘心屈居别人之下,

    那如此一来,你的主人就会有危险;那你除掉你的主人之后,又会将矛头指向谁呢?”

    “摄政王,你难道怀疑本官要加害你吗?”

    凌墨风看了他几眼,却意外的嗤鼻一笑,而后从他身边慢慢经过,好似目中无人一般,低声说道:

    “别把本王与你那些愚蠢的主子相提并论……你跟我,本就不是主仆关系,阮大人……咱们只不过是合作,各取所需罢了!”

    阮汀煜听到这句话之后,不知为何松了口气,转身看着那道背影,最后眼珠子转了几下,低声说道:

    “摄政王,大战在即为了防止摄政王被人威胁,要不要我儿将摄政王的妻女从宫中带出来?”

    一直沉着冷静的凌墨风此时背脊有些发凉,浑身僵硬,而后转身盯着他说道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被凌墨风狠烈的目光吓了一跳,阮汀煜结结巴巴的说道:

    “没,没……下官只不过是想,想让摄政王没有后顾之忧……下官知道,眼下你的妻女被皇后压在昭阳宫,为的就是禁锢摄政王的手脚,下官愿意为摄政王分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