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五章 罪有应得

沉鱼不落雁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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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话一出口,秦然从地上跳起来,暴跳如雷的吼道:“住口,谁跟你说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爹,你能不能生,这件事在府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,你何必才藏着掖着,而且最过分的还是到外面去诓骗人家无知妇孺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,什么?你说什么?他……他不能生?他……他……不是生了你们兄妹三人吗?”

    羽蜜看着脸色刷白的女子,不怀好意的撇嘴看着秦然,最后说道:“这件事是我爹亲口承认的,至于为什么,你该问他,不该问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,你……你这个骗子,你把我的身子还给我;你把我的人生还给我!”

    几位大人坐在上面,看着美玉向疯了一般愤怒的咆哮嘶吼,又看着羽蜜一脸幸灾乐祸,而秦羽锋与大夫人一脸漠然的坐在那里,心中不无感慨……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……

    秦然一把将美玉推倒在地,吼道:“你怨得了谁?是你自己贪得无厌,是你想要成为我府上的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这个禽兽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口,住口,这里是公堂,不是卖菜的集市……还有,秦然,如今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
    “大人,她信口雌黄,我没有让她做过;你也听到了,她家中开花房,想必那些有毒的玩意儿也只有她自己明白;想必是她想要当我的续弦夫人,因此才对我夫人下了毒手!”

    “秦然,你不是人……我告诉你,那些花就是你让我送给大夫人的,是你将我带进府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费大人,可否容我说两句?”

    刑部费大人长叹一口气,抬头看着准备说话的女子,老天开眼,总算有一个还把他放在眼中的人在……

    费大人一脸殷切的笑容,说道:“昭阳郡主请说!”

    “大人,既然他不承认,咱们不妨也去搜搜他的房子,看看能不能搜到什么证据;再者……既然这美玉说是我爹将她带进府的,不如就传我家管家来问问,可好?”

    “对,对对,昭阳郡主说的极是,来人,快去……”

    大约过了三盏茶的功夫,一群衙役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了回来,身后跟着一个中年汉子,进了大堂直接跪了下来:“小人秦府管家,见过各位老爷!”

    “嗯,起来问话,我且问你,你仔细瞧瞧,地上跪着的那名女子,好好想想,她是怎么进入你们府上的?”

    管家斜眼瞄了一下,就很快低下头去说道:“回老爷,这女子是我家老爷带回府上的!”

    “嗯?只看了一眼就记得?”

    “是,老爷,这府上的家丁奴婢入府,一般都是经过小的之手,那卖身契也是小的过目之后,才压在大夫人房中;

    可这位就有点不同了,老爷带她进府之后,她竟然没有卖身契,所以小的记得清楚!”

    “呵呵,秦然,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

    “没,没有卖身契又能证明什么?最多不过就是能证明我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而已!”

    一直闭着眼捻着佛珠的大夫人终于睁开眼,轻声问道:“老爷,今日我来到这大堂之上,既不是来听各位大人审案的;也不是来当旁听的,我只想问你一句;

    夫妻这么多年,我为你生育了锋儿与蜜儿;我与你虽没有卿卿我我,但也相敬如宾;

    妾室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……所以我就问你一句……

    到底是不是你下毒?到底是不是你想让妾身死?”

    秦然心虚的看着大夫人的双眸,而后撇开眼睛说道:“夫人,你……你在说什么胡话?我怎么会下毒害你?我不是说了嘛……这一切都是二姨娘与那贱人合谋……”

    “呵呵,她们合谋?”大夫人眼神凄烈的射向秦然,最后抖着嗓音说道:

    “二姨娘想要我死,不过是因为她的女儿生死不明;而你那位新宠想要我死,不过就是为了自己未来那莫须有的子嗣……

    我且问你,既然都是为了这秦家的子嗣,秦家的继承权……倘若是她们要害我,那一定也会想方设法除了我的锋儿才是,因为……他才是秦家的嫡长子,是正统的继承人,不是吗?”

    众人都是一愣,似乎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就在脑中盘旋,可却怎么也抓不住。

    大夫人继续哀怨的说道:“可是,恰恰这次事发在东院,我们娘仨其中有两个中毒;但最应该中毒那一个却没事…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?”

    秦然言辞闪烁的说道:“我,我怎么知道?”

    “呵呵,你怎么知道?你当然知道,因为你是幕后指使,所以你才清楚明白的知道,你这辈子已经不会再有儿子,那么锋儿就是你秦家唯一的一条根,你就算不喜欢他……

    但也绝不会允许他出事……不是吗?”

    秦羽锋脑袋像是瞬间被人炸裂开来,好半天才缓过神来,转身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母亲,看着她气得双手紧握成拳,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滚落,叫道:

    “秦然,你好狠的心啊……就算你想让我死,我不会有什么怨言,毕竟嫁给你,出嫁从夫,这一切都是我的命;可蜜儿……蜜儿是你的骨肉,你怎么可以连她……你……”

    蜜儿慌忙上前,安抚的一把抱住母亲说道:“娘,我没事,我没事,你别担心,我这不是好好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秦然,你这个畜生,我秦羽锋虽然是你生下来的,但今日我要与你恩断义绝,哪怕被天下人唾骂,我也决不会管一个伤害我母亲与妹妹的人叫爹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,不是,锋儿,你听我说,这是误会,是误会……我没想过要伤害蜜儿,我真的没想过;那是她自己非要将那花带回去的,我真的没想过……”

    本来还一片沸扬的四周顷刻间安静下来,秦然还未注意,身后就有人拍案而起,掌心一片火辣,费大人再次抽了几下嘴角:我的惊堂木啊……

    其他三位大人也跟着起身,看了莫良辰几眼,而后对着费大人点头。

    费大人大吼一声:“秦然,事到如今你已经自己露了马脚,你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

    秦然转身叫道:“不是,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什么也没承认……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人,小人们刚刚在秦府搜查,发现了一些东西,还请几位大人过目。”

    费大人皱眉看着衙役小心翼翼用帕子裹着上来的东西,不耐烦的问道:“这什么东西?”

    “大人,这是花种,是在秦然房中的画轴后面的暗格里面发现的;

    小人认为这实在是可疑,就拿去跟保和堂的大夫辨认,经他们查验,此物正是曼陀罗的花种,而且据他们所说,曼陀罗花种是整株植物毒素最重的地方……”

    费大人刚刚想要伸手,闻听大喝一声:“胡闹,既然有剧毒,拿来给本老爷干嘛?还不赶紧收下去?”

    那衙役慌忙起身将曼陀罗的花种撤下……费大人这才安心的呼出一口气;冷笑着说道:“秦然,这下还有什么话可说?”

    “冤枉,大人,我冤枉,那什么曼陀罗的种子,我从来没见过……不是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秦然,这可是从你房中的暗格里发现的,你还敢狡辩?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大人,除此之外,小人们还在暗格中发现秦然受贿的罪证,也一并拿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哦?秦大人,你这兵部尚书做的可真是悠闲自得啊……若是将这件事禀告给皇上……”,莫良辰闲凉的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不是,九千岁,你听我说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什么好说的了;费大人,继续吧!别让本督坏了你的兴致……”

    费大人看着莫良辰的表情,那绝对是要将秦然往死了整的态度,于是便马上大叫一声:“秦然,你还不认罪?”

    “大人,除此之外,咱们在秦府还有发现……”

    费大人气得差点中风,今日一个案子,插插插,每个人都插嘴;现在连他的衙役也开始插嘴,怎不让他恼怒?

    随之,费大人大吼一声,“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吗?”

    那人吓了一跳,马上跪倒在地,将一盒上好的雪菊茶高举过头顶,说道:“咱们还在二姨娘的房中发现了这个;据大夫辨认,说是里面加了催情和绝育的两种药……”

    二姨娘那张得意的嘴脸马上垮了下来,叫道:“不可能,不是我,怎么可能会在我房中呢?不是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嘴,来人,将秦林氏也一并捉拿归案,虽说秦然十恶不赦,但是这毁人子孙的法子着实阴毒,此种人若不能严惩,

    那日后必有其他女子效仿,到时候岂不是让我靖国男儿断子绝孙?”

    二姨娘扑过去叫道:“不,大人真不是我,这种东西我见都没见过,我没见过……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行了,你跟秦然还真是一对,都是贼喊捉贼,你们各个都冤枉,那岂不是说本老爷我是个糊涂官?审案子都审错了?”

    二姨娘此时看着秦然,大喊一声:“老爷,你可不能在坑害我了,只要你一句话,你知道的,宥茵与你青梅竹马,我是断然不会下这种狠手的,老爷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口,你这个贱人,你以为我不知道?当年出了那种事之后,我就已经让管家偷偷的搜过各个院子,这雪菊是我每次去你房中必喝之物,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狠毒;

    让我断子绝孙啊!”

    “老爷,我没有,你想想我们的儿时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我怎么可能会……”

    “呵呵呵,二姨娘,不是有句话叫爱之深,责之切嘛……我想,你可能就是因为我爹朝三暮四,又找了三姨娘、四姨娘……你怕她们为我爹生下庶弟,所以才这么做的吧?!”

    二姨娘抬眸看了一眼说话的人,突然双眼暴突的吼道:“是你,是你对不对?是你陷害我,是你让秦然断子绝孙的,是不是,就是你,就是你……

    老爷,是她,你快让你抓住她,她才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,一切都是她的阴谋……”

    “嗤嗤,二姨娘,你的春秋大梦也是时候该醒醒了……我对我爹下药?亏你想的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是你,一定就是你;平日你在府上已经跟老爷势同水火了,一定是你下药陷害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哟,各位听听,这话都已经前言不搭后语了;我跟我爹势同水火,那我是不是该找他报仇?干嘛又牵扯到你?”

    “是你,你陷害我,你妒忌当年璇儿抢走了九皇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九千岁……小女的心思你最明白;如今这二姨娘在我身上泼了一盆脏水;那可是连累到你也被弄湿了裤腿,蜜儿真是过意不去!”

    “蜜儿,你不必说了,秦林氏,本督若是在从你口中听到一句这种无稽之谈,那本督就绞了你的舌头……你女儿与九皇子那些龌龊的事情,若是再敢往蜜儿身上泼脏水……

    本督绝不放过!”

    “不是,不是……秦然,秦然……呵呵哈哈哈……报应,都是报应,秦然,你看看你生了一个什么女儿?她连她自己的亲爹都下毒加害,她才是禽兽不如的那一个……”

    “住口!二姨娘,我秦羽锋一直顾念你丢了女儿,实在是可怜至极,但你若再敢辱骂我妹妹……我决不轻饶!”

    “秦羽锋,也就你这个傻子还把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做是宝贝一样呵护,你以为她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千金大小姐?我告诉你,她比你狠,比你狠……”

    “呵呵,多谢二姨娘夸奖,蜜儿受之有愧;若说这些年我没用过什么手段,那也确实是骗人的;

    但二姨娘,你该好好想想,若不是这些年你们母女二人步步紧逼,屡次想要加害我胞兄嫡母,我又怎会出此下策的对付你们?这都是被你们逼得;

    再说我爹的事情……你想多了吧?你不会不记得,就算我爹有了其他子嗣又如何?秦家的嫡长子永远是我大哥,秦家的家业,也永远是我大哥的……”

    二姨娘整个人呆愣在当场,最后又轰然倒地,又哭又笑的说道:

    “璇儿,是为娘的错,若不是这么多年为娘一直想要当什么大夫人,也不用得罪了这个活阎王,让你落得如此地步,是娘的错,娘的错……”

    众人闻听,不免一阵唏嘘,看着二姨娘的表情竟没有半分怜悯之色;秦然整个人也萎缩成一团,几乎已经毫无招架的能力了。

    莫良辰叹口气,起身走过来,倒像是安抚的拥住羽蜜的肩头,轻声说道:“蜜儿,这些年倒是苦了你了,真没想到,人真是不可貌相啊,秦大人,你真让我吃惊啊!”

    听到莫良辰的话语,费大人马上起身说道:“既然这件事已经清楚明白,九千岁,下官看不如就……斩……”

    “哎,秦大人,不管怎么说,咱们两个人也差一点就成了翁婿,你说……”

    费大人马上明白过来,说道:“那……各位大人,依照本朝律法,下毒谋害本是死罪;但此次却是谋害未遂,受害人并没有亡故,故而……咱们应该……”

    “对,对对,受害人没事,那……不如就……发配充军塞外……”

    几人说完又偷眼看了莫良辰一眼,就见他脸上微微露出笑容,这才也跟着露出笑容,秦然却鬼吼鬼叫道:“我要见皇上,我要见皇上……你们不能单凭几个女人的说词就给我定罪……”

    “咳咳,秦大人啊!其实,本督一直想跟你说……这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,你这一生,栽就栽在自己女人手里,你说说你……

    这色字头上一把刀,你也是活该倒霉……就这么在女人手里玩完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九千岁,小女还有一事相求!”

    费大人又是一抖,揉着脑瓜仁直叫唤,这秦然也?够倒霉的,找了一帮不省心的女人,外加这被一个太监都宠上天的女儿……看来他这次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了。

    莫良辰像是很温柔的说道:“蜜儿,都快成一家人了,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
    羽蜜戚戚然的看了一眼秦然,而后有些红了眼圈,咬着下唇说道:“九千岁,虽说我爹他心狠手辣的,但他好歹是我爹,那就是他想害死我,我也不能不认他;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?”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羽蜜。

    羽蜜扯着帕子看了旁边一眼,最后低下头说道:“我知道,爹一直不喜欢我跟大哥,一直偏向于那个庶出的大姐,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爹与二姨娘有情;

    在爹眼中,二姨娘与大姐就好比天上的仙女;而我们与娘就好像是地上的枯木;……

    这些年爹也鲜少踏足娘的东院,几乎是常年睡在二姨娘房中,生活起居都是二姨娘一手包办;

    既是如此,那此番爹被发配充军,是不是还请各位大人法外开恩,让……二姨娘也跟着照顾我爹?”

    众人闻听,都傻在当场;而二姨娘第一个翻过神来,怒吼道:“秦羽蜜,你这个贱人,你不得好死……我不要去塞外,我不要充军,秦羽蜜……你这个贱人……”